诈尸型写手 花心

小巨人X月岛明光-暖光

元旦前夕我一个人跑去京都考试,没跟他打招呼,结果在入住的旅馆前看到他捂的严严实实的站在那,冲我瞪眼睛。

  说实话他刚加入排球部那会我对这个人根本没有什么印象,只记得他很矮。高二的时候我还是很自傲的,小学初中的排球体验让我理所当然的认为在高中也会一样被重视,多自不量力。

  这种自傲让我在乌养教练报名字时还漫不经心,错过了知道他名字的最好机会,导致后来多次后悔——没人会知道这个人烦起人来多有耐心。

  之后才知道他是主攻,真奇怪,当时我就在想,本来以为他是自由人的。

  跟他熟悉起来是在春高后,乌野打进前十六,输给青叶城西。我在体育场外面的自动贩卖机买水,他把叫住我:“月岛前辈。”

  “明天有时间吗?周六……”

  “要陪弟弟打球,怎么了?”

  “哦……”他突然失落起来,我莫名其妙,拿着水往嘴里灌了一口才说:“要来吗?”

  一个冲动的邀请,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,或许是因为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很可怜。可他拒绝了,边往出口走边提醒我赶紧去大巴那里集合。

  我站在原地想了想,又买了瓶水叫住他:“下周吧,下周一起打球?”

  水瓶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的痕迹,落在他手上,他用力拧开瓶盖,重重地点头。

  我又开始神游,发现自己从来没真正了解过这个人,其他一年级的成员私下有跑过来跟我说他一直冷着一张脸,不好相处。我先入为主,直到刚才都不太想跟他有过多接触。

  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严重啊,明明都会笑。

  “你多高?”第二周我们在家附近的空地里,他抬头问我。

  “183左右,比你高个十几厘米吧。”

  他伸手抢过我脑袋上的帽子,扣在自己头上,说我欠揍,实力和身高没关系。

  我当时仗着个子高,又把帽子拿回来,并且教育他不能这么和前辈说话。

  可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,高三开学后排球部的气氛一下就变了。一年级来了几个不得了的成员,听说是从小跟专业教练学的,不到两周,我被换下来当替补,意料之中的事。

  为什么要跟萤撒谎呢?

  聊天的时候问了他这个问题,他变的像知心大哥拍拍我肩膀,说这是我的劣根性,想办法围护长男的自尊。

  我很生气,所以口气不太好:“那你这样的常规成员就少跟我接触吧。”

  后来很长一段时间,我再也没跟他讲过几句话。

  不是气没消,只是拉不下脸去找他。

  期末考试之前同队的朋友神经兮兮地拉住我:“你知道吗前几天乌养教练不让那个小巨人上场了。”

  不知道是谁先叫他的小巨人,到现在已经变成人人皆知的称呼。刚才说的新一年级里有个厉害的二传,可以配合他的速度给他传球,官方说法是两个人的配合好极了。

  在我看来却是碍眼极了,尤其是那个一年级二传。

  “为什么?”听出了朋友语气里的幸灾乐祸,我忍着没发火,又问他。

  “谁知道那个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啊,最近浮躁的不得了,在他身边呆一会都会觉得气压变低。乌养教练的意思是让他冷静冷静。”

 那时候我真的想揍他一拳,因为他这段带着有色眼镜的话。

  可干嘛浪费这个时间呢?我跑到体育场时他正好蹲在贩卖机前面,头埋在膝盖间,那头像是海藻的黑发趴下来,上面都是水。

  “喂,砸坏公物是要赔钱的。”我把买好的矿泉水递给他,“那可不是小数目。”

  “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,凹都没凹进去。”他没抬头,保持那个姿势跟我说话,“你不生气了吗?”

  “生什么气啊……一直生气下去才莫名其妙好吗?”我挨着他坐下,注意到他往我这边挪动,就准备拍他的头:“好挤。”

  “我被乌养教练骂可能要怪你。”

  “啊?”我被气笑,“小学生吗你?”

  “就当我是小学生吧。”

  他抬起头,一下子离我很近,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。我想推推他,告诉他要去训练了,可发现身体动不了。

  “你干嘛?还玩啊……”

  他凑过来在我右脸碰了一下,甚至都算不上是亲。然后拉着我起身,走之前我注意到墙角处有人,但是没心情管了——我整个人好像陷入一团棉花里,只能看到他走在前面牵着我的手。

  友情变了味,训练间他时不时朝场外看,即使只是瞥一眼,也会被乌养教练追着脑袋打。持续了有半个学期,我也从外场移到看台,他总不能向上看吧。

  对萤说的那个烂到家的谎话也还在继续,我不知道该怎么坦白,也许就像他说的,我真的不想让弟弟觉得我是个没用的哥哥。

  那孩子很喜欢排球,比我有天赋,也比我要上进。我有时还暗暗想着高中毕业后就告诉萤真相,可惜没等来毕业,谎言就不攻自破。

  那场比赛我没想到萤会过来,还有总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小男孩。我举着加油棒站在他对面的看台,那一刻觉得难堪极了。尤其是萤那种不可置信的眼神,没过多久他和那个男孩一起离开。比赛快结束了,场内叫声四起。

  “小巨人!!!!”

  “乌野!!!!”

  一声声压得我喘不过气,那个被所有人报以希望吼叫着的英雄,这时候朝我这看过来,要不是在比赛我真想替乌养教练打他脑袋。

  最后赢了,他被队友围起来祝贺,张扬里带着傲气。

  散场后我靠在卫生间,和他的光芒比起来我是个失败者,处在暗处胆小到不敢回家。

  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我旁边,问我要不要去吃东西。

  庆功呢?我问他。

  下次再办吧,我跟他们说了。

  那我先回家。

  想跟他挥手道别,却被他拽到隔间里,变成两个人独处的尴尬环境。

  我跟你一起去吧?他讨好地看着我。

  我看着他的脸,在心里想这段变了味的友情到底怎么了,我很久没认真看他,两年间他好像长高了不止一点。

  原来脸皮可以随着个子一块长,他还是跟我回了家。

  萤把自己关在房间,理都不想理我,我不知道该怎么办,我从来都不擅长解决问题,一下子慌了神。他让我在原地等,总能等到萤出来——上个厕所之类的。

  萤出来看到我罚站一样站在门口有些被吓到,不过没有理我,自己去厨房倒水。我跟着他进了厨房,尝试开口:“那个……”

  结果没成功,萤打断我,失望之余还有点愤愤不平:“为什么?你不是那么拼命了吗?”

  明明都那么拼命了……我回想起高一时还会在业余时间打球,到现在几乎很少这么干了。我真的拼命了吗?对于萤的话我第一次感到害怕,或许我没有萤想象中的那么拼命。

  “你说啊!”

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“就是因为拼命了啊。”那个人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,我回头看他,他又恢复到在别人面前的样子,冷淡的让人不想靠近。

  “就是拼命了他才不愿意告诉你,在你那样闪着崇拜的眼神下。他拼命去练球击球,又一次次受挫,比他厉害的人多了去了,他不放弃一直待在球队里到底是因为什么?”

  萤被堵得发愣,他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在他家的人是谁,低头想了一下才开口:“你是那个场上的WS……?”接着更加愤愤不平,“那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,你这种根本不需要努力就能上场参加比赛的人到底有什么资格?”

  五年级的萤还是太小,那个人不说话了,反而看向我,眼神带着委屈。

  “试着换位思考一下,”我开口,“萤不是一直在学习接球吗?如果有个人指着你对你说’你的接球接的太烂了真的有在好好练习吗’的时候,你是什么样的心情?”

  “当然是生气,我在练习的时候他又看不到……啊……”萤理解了,我笑着跟他讲:“所以你怎么知道这个哥哥有没有努力呢?”

  萤很别扭,他依旧没有原谅我,也不愿意跟那家伙道歉,倒完水才反应过来:“这个人怎么会来我们家?”

  我刚想开口,却被他截住:“作为你哥哥的男朋友过来看看你会不会欺负他。”

  一句话打破了围绕在我们周围的暧昧,那时我没急着否认,因为萤根本不相信他,丢下一句你脑子不太好吧离开了客厅。

  又只剩下我们俩个人,我不觉得这是个适合谈话的好地方,对着他期待的眼神,只能敷衍着:“再说吧。”

  话题被搁置,那场比赛确实是我高中最后一场,很快各所大学的招生考试就要开始,我的偏差值离想去的学校还差一点,得更努力的学。

  那段时间我忙的天昏地暗,早晨被叫醒送上去京都的车子时还昏昏沉沉的,就着热水吞下两粒药片,在心里祈祷别影响今天的考试。

  他在那天突然出现,并冲我抱怨为什么要选那么远的学校。

  我张了张嘴巴,话到嘴边说不出口。

  他走过来帮我带好围巾,像以前那样拍拍我肩膀,把我送进考场。

  “商量一下。”

  “什么?”

  “如果我追着你上了这所大学,我们那事能给个结果吗?”

  “你还有一年……”

  “做个榜样吧前辈——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吊着我。”

  “你是不是来捣乱的?”

  他双手举过头顶,表情无辜:“真不是,总得给我点……”这时候门卫开始催我,他泄了气,把我往里面推,“甜头…你快进去吧。”

  我顺着他向里面走几步,在他转身前朝他点了一下头。

  猜他是看懂了,毕竟笑成那样,都快裂到耳朵那了。

  我之前没想过父母给我取名叫做明光的寓意,那时却想,是不是早知道有个这样一个小巨人,帮我撑开心中的天地,带来无数温暖明亮的光。


END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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